Buffett(以下簡稱B)於1956年開始自己的投資合夥事業,那時他父親及老師Graham都勸他不要衝動,因為股市已創1929年崩盤以來的新高,整體股息殖利率自1871年以來首次低於債劵殖利率,因此許多人認為股市風險過高,但你們知道這情況何時翻轉過來嗎?

西元2000年以後 (難道要1957年後就空手等到2000年後再進場嗎?)。

但不可否認的,1956年的股市的確不能說是便宜,那B的持股組合是如何呢? 滿手現金嗎?


"1956年底,我的普通股與「特別情況」比重為70%比30%,現在是85%比15%。" (1957年)

即便大盤指數偏高,B依然有7成資金投資於普通股,3成資金用於「特別情況」 (套利併購、分割等,這不是投機),他沒有現金為王也沒有買黃金,且隨著股市下跌,1957年他把普通股的投資比重加碼至85%。

"我不想預測市場,我全力發掘價值低估的股票,然而,我確信目前愈來愈多大眾對從股市獲利的樂觀信念最終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1958年)

B的語氣聽起來目前股市是要很審慎小心對待的,但是他還是做一樣的事,投資低估的股票,沒有現金為王、黃金避險或放空大盤。

"依據傳統的投資標準,許多籃籌股都太貴、太投機了,有相當的的虧損風險,難道已經有新的評價方式來取代舊的方法嗎? 我不這麼認為,我寧願保守也不要永久的資本損失。" (1959年)

看起來真不是投資的好時機,那B此時應該滿手現金吧? 也沒有! 他依然滿持股,其中35%的資金投入單一股票,另外65%的資金用於投資普通股及「特別情況」。

"我不想去預測未來一、二年的股市…未來十幾年可以知道的是,有時股市會上漲20%,有時會下跌20%,而大部份的時間會介於這二者之間,但我不會知道每年波動發生的順序,也不覺得這對長期投資人而言有什麼重要的…以目前的股市水平,道瓊未來每年能有5%~7%的報酬率就不錯了,那些根據過去10年經驗而預期將來投資回報仍會大好的人恐怕會失望。" (1962年)

"如果股市下跌35~40%(我覺得未來10年之內很可能發生),我們的投資組合應該只會下跌15%~20%…" (1962年)

1962年的美股仍然偏貴,B也預期未來可能大跌,但他還是沒有現金為王或刻意去避險什麼的,只是盡可能讓組合的跌幅小於大盤,以符合他的目標。

"假設我能從我有控制權的公司獲得10%~12%的資本回報率,且與公司的人相處愉快,我何必愚蠢地把一些公司買來賣去就為了多幾個百分點的報酬率…因此,即使長期持有這些公司的報酬會比我積極在股市運作來的低,我仍會把部份的資金投入這些具有控制權的公司。" (1967年)

B的投資風格演進從這就可一窺蹤跡:積極的投資組合管理 --> 長期持有企業股權

"可量化的價值低估股太少了…市場投機風過盛…我們的資本已成長到6500萬美元但值得投資的股票太少…與早期相比,我個人現在喜歡以較不強迫性的投資方式來取得優異的回報…" (1967年)

"在吸引人的價位買進然後賣出的方式可能可以賺更多錢,然而長期持有這些企業卻能讓我更悠然自得…" (1967年)

隨著個人年紀增長,生涯目標也會改變,20歲時想致富,等成功後,對60歲時的自己又會想到另一個層次,1967年的信已透露B將不想管理投資合夥事業了,因為B一開始的目標是以10%以上的差距打敗大盤,隨著股市價格過高、資本愈來愈龐大不易建立部位及個人投資哲學的演變,B已認知到目標很難再達到了,即使是他後來有把目標降至贏大盤5%也很困難。

"如果我要融入公眾之中,我就身不由己地要參與競爭。我明白,我並不想畢生都忙於超越其他的投資經理,但是要讓自己完全放慢腳步,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停下來。" (1969年)

因此1969年B就把合夥事業給收掉了,但他有滿手現金等著股市崩盤嗎? 沒有,他的大部份資產都放在波克夏公司股票上。

"…股票的可能稅後報酬率約6.5%(1.75%股息+4.75%資本利得)。" (1969年)

即使在當時股價過高的環境下,B仍相信未來股票的年報酬率可達6.5%,他在信裡並沒有告訴合夥人留著現金等待時機進場,他反而推薦他們可以投資B同學所設立的紅杉基金或是改持有波克夏的股票。50年前有聽B的話長期持有股票到現在的合夥人,他本人及子子孫孫應該會很滿意投資的結果。

就一般人而言,如果有穩定的收入且離退休還很遠,高持股其實不應該是個問題,只要你是穩健的長期投資者,即使遇到熊市你還是有能力(現金)持續買進。對投資組合管理者而言,正常情況下太高的現金部位(超過30%)是奇怪的(即使把B套利及具控制權公司的投資部份扣掉,B投資於普通股的比重也長期維持在7成以上),除非股市真的太貴了、泡沫了,否則會找不到可投資的公司嗎? 或許是因為他們預期未來大盤趨勢會往下,股價會跌,所以即使市場上有價值低估的股票,他們也不太會去買,而這心態就有點投機了。

在Superinvestors這篇文章中,B早就指出成功的投資:原則一樣(價值),但方式不止一種。集中、分散、品質、資產、低估買高估賣、好公司合理價買長期持有…都可以產生滿意的回報,千舉萬變,其道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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